一
离开普希金坐像藏身的那片林子,前行百余米,便是金碧辉煌的夏宫大门。各国游客都在门前候着,导游安东跑去办票。我们站在门外,已能看到蓝白相间的叶卡捷琳娜宫。突然,雪牵着金伯母的手从人群中走来,我一时恍惚,竟有这等巧事?
上个月在力川家才和伯母告别,今天却相逢在皇村。在巴黎分手时,谁也没提到要去圣彼得堡,我只知她老人家回杭州了,今天却不约而同齐奔皇村。金伯母是我最敬爱的老人,在巴黎时,我常窜到力川那里,伯母总会端出各类美味小吃,坐在旁边微笑无言,直到看着你吃下,才起身离去,带着典雅与慈爱。今日他乡遇故人,兴奋难抑。本想拥抱老人,突想起去年向老人行拥抱礼,用力过猛,让老人家肩部肌肉扭伤,还去看了大夫,立即敛手俯身,仅与老人行法式贴面礼。刚刚天上还薄云散布,与伯母相见这会儿,云消雾散,阳光洒在叶卡捷琳娜宫的葱头尖塔上,金光灿灿。